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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说 > 僵尸缪斯 > 番外 不染 01     ……

番外 不染 01     ……

    【之前说好的吞养大染染的IF线,是从前世吞吞失去染染入魔以后开始的,这个时空里泰乌没有送走染染而由吞吞一手养大,

    因为太深爱不愿在染染长大前就越线而禁欲克己的养父吞X被宠到无法无天的小狐狸作精染】

    “把弥伽给我。”

    听见门外那宛如来自阿鼻地狱的幽沉声音,泰乌不敢抬头,只是颤抖地抱紧了怀里的陶罐,将自己蜷缩进了床底。

    就在数月之前,将他抓来拘禁在这山寨里的那位邪神对他施行了一场可怖的祭祀,臣服于邪神的村民们割破了他的手腕,将他的血存在怀里的这个陶罐中,命他日夜抱着,无论吃喝拉撒皆不许放下,说是要他的气息供养那场祭祀中降临在这罐中的灵体。本来罐子是被槐木与红泥密封着的,邪神向村民下了禁令,不许他偷看这罐中之灵,也未有一人告诉他这灵体究竟是什么,竟非要用他的血气供养,直到一月前他夜里做梦,竟梦见怀里的罐中爬出了一个小小婴孩,趴在他身上软糯糯的喊阿爹。惊醒时他犹记得清楚,那婴孩左边眼角有一粒小小的红痣,与他那位还未来得及相认,就被远赴王宫做宫廷画师,却一去不返了的亲生儿子竟一模一样。不是没有寻过,他也曾一路追到了王城脚下,日日徘徊在那扇通往神山的门外,望眼欲穿,可等来的竟是神山地震,王城倾塌,他神山脚下决堤的河水冲到城外,幸存了下来,醒来时王城已沦为一片废墟,儿子便再寻不到半分音讯,连尸骨也找不着。

    他这一生委实活得窝囊懦弱,怀了他骨肉的心上人被他人抢去做妾,生下来的儿子他不能认,也不敢认,好不容易寻回来了,到最后却也没能护住。本也生无可恋,行尸走肉一般回了那已如鬼宅的弥家,想给儿子立个牌位,不曾想,竟遇上了一个比厉鬼还骇人百倍的邪魔,被抓到了这山寨中。他自以为自己是死路一条,便浑浑噩噩度日,谁知在这绝望深渊里,竟还能窥得这一丝奇迹?他发了疯的用牙生生啃开了封着陶罐上的土,窥见这罐内婴灵的第一眼,他便再也舍不得放开手了——这双与他瞳色一致的浅眸与眼角的红痣,生得如只小雪狐一般,便是再过十年百年,他也一眼认得出,这就是他的小伽儿,他的阿白,他失而复得的亲生骨血。

    他对那荼生教信奉的轮回之道一向不信,却在那一刻跪地叩首,痛哭流涕,只欲献出自己这一身老朽皮骨,感谢天神,待冷静下来,又陷入莫大的惊惶——不知晓那邪神要他养着自己亲子的灵有何用,但定然,不会是发了慈悲善心,要将他的骨肉还给他.....“邪神终有一日会来将他夺走”,这想法似高悬于头顶的刀尖,催命符咒令他惶惶不可终日,可这一日,终究,还是来了。

    “砰”的一声,木门板发出龟裂的巨响,床下尘土飞扬,迷了双眼。他闭上眼皮,将自己紧缩成一团,似护崽的穿山甲,只听得细细簌簌的声音迅速逼近,无数柔韧树藤仿佛觅食的恶蟒,下一瞬便侵入他的怀里,将陶罐缠裹密实,生生从他怀里撕扯了出去。

    “不——”窝囊了一辈子的男人嘶吼着,从床底下猛扑出来,绝望的困兽也似,死死攥住了一截树藤,被带着拖向前方,迎面撞上了一堵冷冰冰,硬邦邦的墙。

    细碎晃动的金色流苏掠过他的面庞,眼下是一双镶金嵌玉的靴子,高耸如山的阴影将他笼罩于下。庞然的恐惧似山石倾塌,压得他一刹险些失去反抗的勇气,头一时不敢抬起——只要抬起头,就会对上邪神那双被血色沁透的双瞳,或许旦夕就会丢了小命。

    他现在不想死了,哪怕能再多看一眼儿子,也是好的。

    “你.....你要拿.....我儿....如何?”

    泰乌牙关打战,恐惧压迫着五脏六腑,亦挤出一股无限巨大的悲愤来,他攥紧十指,就在打定主意要与这邪神拼命,抬起头来的瞬间,却见眼前高得抵上门框的人影转过身去,朝他微微侧过脸。月光下,那邪神眼睫低垂,竟有一滴朱砂似的血珠滑过苍白面颊。

    “多谢。这一世,我定护弥伽不染风尘。”

    护他?泰乌愣了愣,一股不可思议的感受浮上心头,莫非这邪神对他的儿子并无恶意?这一世?莫非这邪神与弥伽曾有过什么交情?见那人影缓步离开,他几步急追上去:“等等,你要带他去哪儿?”

    “离开这儿。去找个.....有海的地方。”

    邪神的影子在几步之外停下,山坡下,寨民们伏地而跪,瑟瑟发抖,不敢抬头,不知这深恨着他们的可怖存在在得偿所愿后会如何处置他们这些罪人与罪人的家眷。

    “至于你们.....”邪神俯视着他们低语,自他足下蔓延出的无数树藤间钻出密密鬼影,“便让他们来决定,你们谁该死,谁该生。无罪者,可自行离开,有罪者,便还债罢。”

    ...

    泰乌从噩梦中惊醒过来,浑身大汗淋漓。抓起桌上的救心丸就着凉茶服下,又缓了许久,才平静下来。窗外昏红一片,正是傍晚时分。摸出枕下老花镜戴上,他走到阳台上,抱起窜到足边的老梨花猫,照例在椅子上坐下,远远望着对面山坡上的独栋小别墅发怔。

    时光如梭,不知不觉,离弥伽被那个邪神带走,已经过去十六年了,那一晚的情形却还历历在目,教他时常梦见。

    他离儿子住的其实不算远,每次跑去探望,吞赦那林——那个邪神也并没有阻拦过他。平心而论,吞赦那林对弥伽可谓无微不至,便是换了他这个亲爹亲自照料,也没法做的像吞赦那林那么细致周全,将弥伽养得那般好,可没法把自己孩子养在身边,终究令他牵肠挂肚,思念得紧。不是没有开口求过,可每次只要一提,这些年平日里待他算得上礼貌温和的那位邪神,便会转瞬变脸,似只护食的豺狼露了本相,那对血红瞳仁半眯起来看人,骇得他寒毛倒竖,不敢再提。

    也不是没有想过把孩子偷出来带走,可那邪神看人看得极紧,偶有出门,家中也有那只兀鹫守着,比看门狗强上百倍,如今孩子大了,和那邪神感情好的就像他们才是父子俩.....教他艳羡又无奈,却只能这么远远看着。

    时至今日,他也不知为何那邪神与弥伽过去有什么交情,带他重回人间不算,还要这么当爹当妈的养孩子,莫非弥伽于他有什么救命之恩,恩重如山才要如此?泰乌琢磨不明白,问过吞赦那林,也没能问出个答案,弥伽没有前世的记忆,他自是不敢问,吞赦那林也绝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正胡思乱想着,扑簌簌的鸟儿振翅声忽而由远及近,他精神一振,瞧见一抹白影自对面那山坡上飞下,便知定是吞赦那林接弥伽放学归家了。

    下方,外型低调的轿车驶进上山的林荫小道,黑色外壳渡了一层落日的金辉,这种交通工具刚刚代替马车在如今的上流社会普及开来,吞赦那林便购入了一辆,以便接送刚上高中的弥伽——那邪神富有得深不可测,更从不吝啬在弥伽身上花钱,从吃穿用度,教育学习,都是他一个曾经的教书先生与画匠从未见过,难以想象的,恐怕,就是当年的苏南王族也不过如此。

    他这个亲爹,自也比不上,做不到。

    车在半山腰的平台上缓缓停了,泰乌眨了眨眼,凝目看着车门打开,着白衬衫背带裤的少年便从车上蹦下来,还没叫他看清,便一阵风似的跑进了别墅的大铁门内。

    随后车内便钻出了一抹修长人影,手里还拎着一个书包,施施然朝门内走去。到门前时,又似背后长了眼睛,察觉到他的目光一般,回眸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算是个交待。

    目送着别墅大门被保安锁上,泰乌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目光。

    将书包递给迎到门前的仆人,吞赦那林走进自家别墅前方的花园。缓步行过流水小桥,便是一片艳丽的彤云——此时已近夏末,荼蘼开得正盛,风一吹,便有些许花瓣纷扬落下,逐水而去。他拾起一片落于手背的花瓣,攥入手心,目光掠过花林,轻而易举便捉着了少年的身影。不出他所料,十六岁的男孩正骑在树枝上,画着那窝七月初刚刚举家迁来的燕子。

    吞赦那林凝目瞧着他,唇角微扬,有意放轻走近的了脚步,以免打搅了他的兴致。

    男孩画得专心,以至于他走到了树下还未发现,为了更接近那窝雏燕,几乎伏在了树枝上,腰身下沉,在腰臀间拗出了一抹弧。

    墨镜后,吞赦那林悄然挪开了视线。

    他垂下眼睫,便如年少时一般静静驻足于树下,守候着树上的人影,却浑然未察对方正垂眸盯着他,眼神闪过一丝狡黠。

    头顶传来一声惊叫,吞赦那林骤然抬头,一伸手及时捞住了从树上坠落的男孩。

    “呜,树上有虫子,吓了我一跳。”细白的胳膊菟丝子一样缠住了他的脖颈,男孩把脸埋在他颈窝里,惊魂未定似的。

    吞赦那林安抚意味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半跪下来,检查男孩周身。手臂手掌、膝盖小腿都完好无瑕,可撩起短背带裤宽松的裤管,大腿内侧白嫩的皮肤赫然红了一片,好在不严重,只是被树枝轻微刮破了皮,有点渗血。

    “明日我差人来杀杀虫。”吞赦那林眼神一沉,抱起男孩朝屋内走去。

    “是蝉,没事的,不是害虫。我就是画的太专心,不怪它们,就不要杀虫了,好不好?”耳畔的声音软糯糯的,央求的口气,男孩温热的呼吸往他耳眼里钻,更像在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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